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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看了很多遍哦。”他带炫耀地说。

    我咬着牙,甚至想一本书砸上去,“……我谢谢你啊。”

    男人清了下喉咙,拿着书刚读出一个字音,察觉到他想做什么的我瞬间站起来捂住他的嘴。

    “不要念。”

    他无辜眨了下眼,抬起手指了下书,示意我低头看,低下脑袋我看了眼,书的最后一页很快浮现出字。

    [不要念了,很害羞啊。]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奈亚子你怎么还添油加醋啊!能不能一比一还原,明明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五条支着下巴,蓝眸直勾勾的盯着我,罕见的,里面没有笑意,视线在我的脸上流转。

    “要回去了吗。”

    他问。

    “嗯,现在已经没问题了,只要不用继续拯救世界,就不会失控了。”我回答着,心底突然传来不好的预感,应该不用继续拯救世界吧,有关咒术师的世界都已经达成he了,我不用管其他世界吧,由不得我多想,毕竟还有那些能够召唤我的魔法书,是隐藏的大杀器。

    望着他,似乎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个想念的身影,我的声音低了下来,抿着唇闷闷道:“我想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回去了,会不会认不出我。”

    “明明说的一年,现在两年了,说不定会忘了我吧。”

    ——“不会。”

    额头被弹了一下,白发男人站起身,将桌上的纸揉成一团装进口袋,拉着我的手将我从店里带出来,我被拉的猝不及防踉跄了下,听到他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唯有这一点我很确认,咒术师可是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执着,咬住牙不放的不只是真咲你一个。”

    路过垃圾桶,他将口袋里碎成纸屑的垃圾扔进去,飘在空中的碎纸片,隐约看到了‘婚’的字体。

    “扔掉没关系吗。”

    他回头看了我一眼,回答:“真咲你不是想要回家吗。”

    金色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,天空之下的白发男人笑着抬手抵了下唇,“有的时候人不能太好奇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其他的疑问,想要知道的答案,会有人告诉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弯下腰遮住太阳,伸手捏着我的脸颊,又摸摸我的头。

    “我送你回去,回去了之后……”男人的指尖落在我耳边的红色耳钉上,轻轻的笑着,分不清是认真还是开玩笑,“如果想离开的话就来我这里,我会将你藏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记得别跑错世界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重新回到老家是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,商场大楼上广告牌换了新的代言,滚动的视频是没有见过的新番角色,人流量依旧拥挤。

    突兀出现在人群之中却没有人惊讶,我看向四周,走到避光的阴影处,看到了一只弱到不仔细看就能消失的四级咒灵,随手祓除。

    拿出手机踌躇了好一会儿,我深吸了口气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,只是响了一声,电话接通。

    我低着脑袋脚踢着石头,耳边听到风的声音,还有平静的,仿佛没有变化的呼吸声,垂下眼,还算镇定地问:“老师,你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电话那边的声音似乎笑了下,“在出差。”

    我干巴巴“哦”了声,已经在想给爸爸妈妈打电话,大变活人会不会吓他们一跳挨几板子。

    好想知道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啊。

    “回来了吗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还会走吗。”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,我是不会再离开了。

    对话也很普通,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感伤,就像是从未离开。

    ——“五条先生干什么?!还在开会啊。”

    另一边鸡飞狗跳,时不时还有“砰”“咚”的奇怪声音,我在犹豫要不要挂掉电话,就听到了伊地知先生生无可恋的崩溃声,“您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片刻的安静。

    “去比我更可爱的人那里。”

    模糊的声音变得清晰,眩目的光线中,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
    高大的身躯遮掩住大半的天空,手腕的触感没有开无下限,我抬头对着来人漆黑的墨镜,正要说话,被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瘦了。”

    他捏了下我的手腕。

    “变高了。”

    拍了下脑袋比了下高度,调笑般地说:“不过对我而言还是小冬瓜。”

    五条老师双手一拍,愉快道:“嗯,很完整,没有受伤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跑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要说的话止于嘴边,我莫名抬头,“哈?跑什么。”

    两年没见第一次就让人跑,这是人干的事吗。

    “不跑?”

    他的口吻似乎带了危险的警告意味,和一丝很淡的劝告。

    “好累,不要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那就不能反悔了。”

    墨镜一下的蓝眸弯了下,过于炫目的反射光让我眨了下眼,没反应过来,就被一手抱了上来。

    “拯救世界的大魔王,五条特快这就带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顺便帮我签个名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那本书你也看了。”

    “全——部,有很多地方我要和真咲你好好探讨一下,有些话不要对外面的野猫说。”

    我身体僵住,浑身都感觉有蚂蚁在爬,比面对其他老师还要严重,顾不得脖子上和耳朵上升起的温度,晃着腿要跳下去。